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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木

雪地的野花

它尚未打開的花苞

止于一場霜寒

隨之而來的大雪

也是幫兇

它瘦弱的身體

從厚厚的積雪中掙脫出來

將空無的枝干

舉向天空

似乎要向這個塵世

討一個說法

雪中

雪在她身邊簌簌地飄落

整個天地之間

布滿雪花白色的軌跡

白了她身后的樹

白了她頭頂的傘

秋千的繩索

此刻有著徹骨的涼意

寬大的踏板安靜地低垂

厚厚的雪覆于其上

看不到它原來的模樣

她靜立在秋千旁

神色恍惚

似乎回到了剛剛逝去的秋天

回到了秋天里的故事

曠野

露營燈的光

照亮了雪地上兩棵樹

夜幕里

它們每一根枝條

閃亮了起來

頭頂的天空

無數的星辰泛著清輝

半黑半白的遠山之下

平整的大地上

雪無邊無際地蔓延

三腳支架上的攝像機

忽明忽暗的屏幕在閃爍

記錄著今夜的曠野

記錄著它

空闊，靜謐，蒼茫的美

夜霧中的街

遠處樓群

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昏黃的街燈

照不亮前行的路

夜色中的霧氣越來越濃重

閃著霧燈的車輛

慢了下來

在我的身側緩緩地前行

車頂的高位制動燈

時暗，時明

街邊的我

此刻前路一片迷蒙

也慢下了來

中年的我要看清自己的路

才會從容前行